【伏哈】《泥潭》-[新生]- P26 伏重生 长篇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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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6 情绪的源头
“所以...”Harry的视线依然警惕的盯着不到十英尺以外的伏地魔，在无声的对峙中终于肯把压了几天的疑惑问出口，“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救世主现在又开始关心黑魔王的样貌了？”伏地魔饶有兴致的开口，他把紫衫木魔杖垂在一侧，辨不明意味的用染着讽刺的眼神看了回去，“还是说魔法界规定黑魔王必须有一张不变的脸？”
“你用了混淆咒？”Harry并不想理会对方刻意的嘲弄。
“不，”黑魔王像是笑了一下，“一场有益的意外而已。”
这是Harry意想不到的回答，他从没想过伏地魔会心平气和的站在原地接他的话...虽然这混蛋前不久还在用魔力压着他为他下跪。一想到这件事Harry又火大起来，伏地魔凭什么在搅乱巫师界一切安宁之后还要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一场有益的意外，指的又是什么？
“你这个...”Harry在爆发的前一秒停下来了，因为伏地魔还站在原地冷淡的打量他。这很反常，他能看出伏地魔根本不想和他说话或者进行一场任何意义的交谈，但为什么伏地魔还不离开？他突然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伤疤似乎一直没有动静...以往，只要对方离他距离过近，或者是情绪起伏强烈时就是他的头痛无法忍耐的时候。那通常会让他失去意识...甚至进入到伏地魔的视野中。
可还没等Harry把心里各类各样的疑问斟酌着哪一个该优先拿出来往伏地魔脸上甩时，黑魔王开口了。
“你有没有发觉自从见到我之后...你一直很莽撞？”他轻柔的吐出单词，思索的口吻却似乎并不是指向Harry，而是透过他看向更深一层的位置。他已经在美化出口的词汇了，哈利在禁林见到的东西不足以导致昏迷，但男孩儿的确是倒下了，那边没有事，问题肯定出在这边，比如...
“什么？”Harry只当是伏地魔故技重施，随口接了一句之后突然意识到对方在摄神取念，于是马上把视线偏离开，“...你什么意思？”
“用你脖子上面长着得东西...想一想，以往你直面黑魔王的时候——”他故意把音节拉长，轻轻的把事实拖到救世主的面前，“是不是防守远比攻击的次数多？”
“...那又怎样？”Harry彻底把魔杖放下了，并悄悄的向后退了一步。他在嘴硬，伏地魔毫不留情的拆穿他实力远不足矣攻击对方的，就算这真的是一个该死的事实。“谁见到你第一个反应都是躲开吧？”
“当然不...”伏地魔耐心的低语，视线依然在对方身上打量，“如果我想杀死你，那么你现在在连站在这里的机会都没有。虽然想杀你的念头一直都在维持...但你现在的状态实在不堪一击。”
他发现了，就算救世主刻意避开他的视线，自己也能入侵部分的意识进入对方的大脑。这就再次提醒了Harry是自己灵魂的一部分，而不是一个真真正正的救世主。或许是对方的样子太具有冲击力，竟然把他的辨识能力也一起削弱...死物接收了他的灵魂碎片以后会自行生成保护魔法，幻化出的意识形态是黑魔王是没有问题的，但活物呢？哈利拥有了他的灵魂，碎片却变成了救世主的样子，这又是为什么？
他当然不会排除魂片认为救世主的样子更具有保护性，但关键是，救世主前一世的记忆又是从何而来？
“可你现在并不想。”这一次Harry居然没有反驳，他捏着魔杖，有些站累了，于是在原地盘腿坐下，继续和伏地魔保持之前的距离。
“但你想。”黑魔王静静的望着他，话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Harry猛地抬起头，有些意外的瞪着他看。
伏地魔猩红的眸子有一瞬似乎又恢复了曾经夜幕般深邃的黑，他在负手而立，却始终没有攻击的欲望。这其实很容易理解，他克制着自己不去伤害魂片一丝一毫，但Harry potter从一醒来就尝试攻击并杀害他，当然，救世主有无数的理由这么做，可这都和上一世的任何场面以及情况出入太大。
他并不是很熟悉大难不死男孩平日的一举一动，但Harry在独自面对他时从未有过只顾攻击的愚蠢景象。上一次见面是他自己太过诧异，等到真的透过救世主的大脑看向霍格沃茨的男孩时才算让他注意到这里。
如果他猜的没错，面前的Harry无论是记忆体还是自我意识，绝对受到了什么影响，一种无形的、相互牵引的影响。
伏地魔迈着步子走近还处在惊异之中的救世主，维持在友好的距离外——他还不想激怒对方以防自己也一气之下做出什么后悔的事情——向对方坐着的位置倾下身。
“告诉我，Harry...”黑魔王赤色的双眼落在男孩儿的面孔上，爬说语自他喉间而出，嘶嘶的进入Harry的脑海中，“...在我可以保证你生命安全的情况下，你会乖乖收好你的魔杖吗？”
这是一个很容易回答的问题，对于目前的救世主来说。
如果格兰芬多情绪高涨到无法抑制愤怒，就会用一百个词当着他的面大吼回来，或者再举起魔杖甩一些咒语；又或者声情并茂痛斥他的所作所为，为憎恨...或者其他更多更多的情况。
若是按照伏地魔的猜测，Harry会在自己记忆的基础上受到另一方，也就是哈利此时此刻的状态牵引——魂器与魂片的联系，那往往是相互的。
Harry无法忽视蛇语引导性的蛊惑，他向后挪着身体移动了一下。他想否定，或者是随便拿一条对方的所作所为甩回去痛骂居然还有脸向自己提条件，但那些反驳的句子汇聚在舌尖时，出口的却是一句十分简短的、涵盖一切问题根源的话语。
“不，伏地魔...”Harry用自己那仿若燃着火焰的绿瞳瞪着眼前的黑魔王，一词一顿道，“我不相信你。”
伏地魔的目光中闪过一丝阴鸷，哦...他当然从不指望Harry potter会信任他，但有些不该生长的小萌芽冒出了脑袋，如果他继续任凭魂片滋生那些上一世的抵触感，那他养在霍格沃茨的小朋友过不了多久就会变得和救世主一样难以管教了。
摆在伏地魔面前有两件相对棘手的事，一件关于他自己，另一个关于他黑魔王的身份。
男巫坐在书桌前皱着眉沉思。
没有什么事是比长生更让他愿意耗费精力的了，但现在魂器似乎出了什么问题，至少他在上一世从未感觉出Harry potter体内的魂片有异动。就算有，他也不在乎。他可不介意救世主脑子里面多出了什么，只要男孩儿不死，他的魂片也不会出事。但这一世的情况并不一样。他提前培养了一个斯莱特林风格的“救世主”，必须保证哈利不会成为他的对手。他完全是确保了男孩儿未来都会属于他时才植入魂片，可现实就是不尽人意。
伏地魔也不可能在梦里把Harry敲晕不产生任何抵触情绪，因为那样的话哈利同样会进入无意识状态。和救世主沟通的主意倒是不错，但是不可长期应用。难道黑魔王要一直沉睡梦中才能控制局面吗？可笑。如果他没猜错，如今在霍格沃茨的哈利已经开始对他的行为造成怀疑...早晚的，假如哈利不怀疑，伏地魔才会认为他是真的傻了。他亲手教过男孩儿无杖魔法，而无杖魔法完全可以抵挡部分篡改记忆的咒语，也就是说只要哈利肯苦思回忆，不同之处还算可以察觉出来的。
问题摆在眼前，要么损失魂片，要么放跑哈利。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似乎都在朝着上一世的结局发展，伏地魔不会允许。所以他只能选一个折中的办法。
一想到在漫长的寻找解决问题的方法之前，不但要哄骗一个已经完全成熟的救世主，还要继续想办法把年幼的哈利抓牢，伏地魔就觉得头疼。
幸好纳吉尼和卡维斯都已经被他派去霍格沃茨...就算真发生什么事，自己也能第一时间知晓。
他垂下头时正巧看到了胸口上寸粗的疤痕，眸色暗淡下去。那里的血液曾连续半年都没被真正意义的止住过。新肉生长出来被剜去，愈合的部分一次又一次割开，这些他都能忍受下来。他的准备工作做的绝对充分，为此他付出了昂贵的代价...黑魔王不允许失败，对自己而言更是如此。
...
“为这件事，我同样惊讶。”
通往校长室长长的走廊中，老人与一名齐肩长发的男子并肩。
男人眉头紧锁，面色像刚刚看到恶心的东西一样，“我从没想到他是...”
“保密人，是的...”邓布利多点头，略显哀伤，“西里斯擅自更改了保密人，他没有告诉任何人。”
斯内普刚把涌上心头的恨意咽下去，听到这个名字又无法自控的把眉毛打成死结，“可小天狼星还在外逃。”
“魔法部已经召回了摄魂怪，明天救护对外宣布西里斯布莱克无罪。”老人眨眨眼，补充道，“或许我们可以等一等。”
“你的意思...？”斯内普诧异了一下，想了想还是决定把另一件事告诉面前的老人，毕竟曾经这件事和他们没关系，但现在有了，“如果您想让小天狼星来到霍格沃茨，我认为不太可行，因为...”
斯内普顿了顿。
“...黑魔王在派人追杀他。”
邓布利多没有动，但他被这个消息砸了一下。西里斯在伏地魔眼中不应该是一个绊脚石才对，至少不是首选的杀戮对象，为什么会在这时候...这么看来小矮星彼得的出现时机也极为凑巧。一个漏洞百出的行动计划在老人的脑海中形成...利用奇洛抓到虫尾巴引开霍格沃茨的教授，把奇洛灭口，再在小天狼星重获自由时派人杀戮堵截，黑魔王出手的话似乎只有霍格沃茨是最安全的地方，那么伏地魔的目标...不对，他了解汤姆的做事风格，这些并没有什么紧密的因果关系，如果伏地魔真想杀死西里斯，派同为阿尼马格斯的虫尾巴去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把虫尾巴交出来？
伏地魔在心急什么，他在急着做什么事才会打乱前几年谨慎行事的条例？
西弗勒斯同样在一旁沉默着，他似乎也在思考，因为谁都没有注意到，就在他们走廊尽头的拐角处，一条狼狈不堪的大黑狗正坐在阴影里，用着犬类灵敏的听力听着他们的对话。然后他垂下尾巴，一瘸一拐的转身走开。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