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哈】《阴魂不散》已修 P4 中篇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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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
难得的，这一次哈利的注意力再也不是放在紧随自己的幽魂上，而是随着一颗平稳跳动的心落到房间的最中央。
卢修斯看向哈利的眼神很复杂，多数依然是厌恶。一个从二年级就在破坏他计划导致被黑魔王牵连的罪魁祸首，他们可从来都是两路人。德拉科依旧没有抬头看哈利，纳西莎则除了最初的惊讶以外便恢复了沉默，原本有着高贵身份的女巫在紧握着自己儿子的肩膀，期望无论结局如何，至少他们一家人要紧靠在一起。
马尔福一家都是如此，家庭远比任何事情都要来的重要，哈利同样沉默的注视他们，心中推测着大概叫他们用家族的荣耀抵罪，他们都是愿意的。
“马尔福先生，马尔福夫人，以及小马尔福...你们一家甚至整个上溯到黑魔王崛起时期都是神秘人——原名汤姆里德尔的黑巫师的部下...”
审判长在低头看稿件，他高声朗读着，卢修斯的身体因为听到伏地魔的原名而轻微的抖了一下。哈利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却发现伏地魔本人的表情比在座的任何一个看热闹的都要平淡，他远远的望向坐席的首位，蛇瞳中的赤色若隐若现。
“...而你们身为食死徒，犯下的罪名无法偿还与原谅，将会与毁灭的黑魔王同罪——你们有什么异议吗？”
伏地魔的袍角小幅度的飘动着，他就站在那里，嘴角扯出极浅的弧度。
“为什么避开？”
突兀的，哈利在一片瞬间噤声的死寂中转过头，与不远处伏地魔投向审判长的视线以另一个角度贴合。男孩儿紧盯着男人，一字一顿的质问出声，“为什么要避开‘伏地魔’这个名字？”
在场的成年巫师无不因此而微微僵硬，这让哈利更加不解。就连前几日酒吧内普普通通的巫师们都可以毫无顾忌的脱口而出，为什么如今...
“...伏地魔..”在诡异的沉默中审判长尴尬的笑了笑解释着，无论是真心假意，他都不能在任何公共场合驳救世主的面子，“是的，伏地魔...只是我们若是要敲定黑魔王的罪行，用他的本名绝对是最好的。”
“他已经抛弃了原本的名字，假如您想把他记载进什么书籍里...请您继续使用‘伏地魔’。”
部分记者停下了手中的羽毛笔，陪审团的巫师们窃窃私语，这回不单是下方受审的马尔福一家，就连黑魔王本人都挪动了视线落在这个不过刚刚成年没多久的救世主身上。
这个话题原本就是无人能接上的，可谁也不敢在救世主的话题上出声转移。救世主亲自开口要求其他人对黑魔王的称呼由“汤姆里德尔”改为“伏地魔”？哈利波特想做什么？
他坦然承受着来自其他人探究的目光，顶着焦点的位置继续解释道，“越是受众影响大的，我们越要使用不是吗？毕竟...”
“波特先生说的没错，”审判长的笑容僵硬了不少，他假笑着点头，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审判马尔福一家的要紧事中，“那么...鉴于你们的食死徒身份，威森加摩将判决你们被关入阿兹卡班，你们有什么要解释或者将功补过的吗？”
卢修斯此时的精神状态并不比大战时见到的有多好，眼窝凹陷、金发散乱，他没有再看向哈利，而是紧盯着审判长，双唇轻微的颤着，话语几乎就噎在喉咙里。
哈利想开口提出异议，无论是德拉科还是纳西莎本人都在最终决战救过他的命，他必须为他们一家出面作证，这也是他多次向魔法部审判马尔福时必须通知他的原因。
“您需要我提供什么来...将功补过？”卢修斯试探的开口，他在不知道自己可以争取回什么之前，小心翼翼些总是对的。纳西莎一直是平静的，她的双手在身前交叉，维持着自己马尔福夫人身份的优雅形象。女巫不打算开口，她甚至也没有看向哈利，但她明明在伏地魔面前救了救世主一命，为什么不说呢？
哈利看了看纳西莎，又看了看德拉科，后者也是眼观鼻鼻观口口关心压根就没打算说话。这让他有些困惑，哈利控制不住想起身，可他的余光瞟到门口一脸漠然的伏地魔，冲动的心情就全没了。那家伙完全置身度外在看戏，更让哈利捉摸不透。伏地魔到底想看什么，他在走廊说想看食死徒如何开脱罪名，那是不是这个时候应该让出更多的时间给卢修斯...才能尽快满足伏地魔的愿望让他消失呢？
“你可以提供名单，”审判长把手中的稿件放下随口抛了一句，他看上去已经不打算再修改什么决定了，卢修斯的开口绝对不是第一个。他把眼镜摘了下来，慢条斯理的继续说着，“或者也可以说一说你们都为抵抗黑魔王做出了什么贡献...不过这是不可能的吧，毕竟你们是食死徒不是吗？”
不知是谁先发出了一声气音，一阵哄笑断断续续的从四周传来。食死徒抵抗黑魔王？天大的笑话。但哈利没有动，他因为大家一连串的反应而短暂的陷入困惑与迷茫之中。
伏地魔在世时他从没听到过这种玩笑，除了极少数的疯狂者，无论是纯血还是混血、麻瓜出身的巫师，每个人都被黑魔王的恐惧侵蚀着、支配着，除了凤凰社，“救世主”以及一系列涉及的人，大家都在自保，谁会反抗他？哈利难以抑制的回想起虫尾巴身上的那只了断他自己的银手，没人比哈利更清楚伏地魔的想法了，别说行动，就算只有背叛想法的苗头，这个食死徒都不会活得太长了。
哈利突然想起不久前才提到的“汤姆里德尔”与“伏地魔”的称呼问题，是不屑于说出口，还是根本不敢叫？在巫师民众毫无顾忌的将死去的黑魔王当茶饭笑话说道时，魔法部为什么还要避开这个称呼？他转过头下意识的看向大门的方向，伏地魔也在饶有兴趣的看着这里。
幽灵向救世主扬起讽意十足的笑容，激的哈利一抖，原本乱糟糟的思路也清晰起来。
无论魔法部是想贬低食死徒还是伏地魔，都随他们去吧，哈利想着。黑魔王的死就像个笑话，真搞不懂这个人变成鬼了还这么固执做什么，来这里看一次大家阴阳怪气的正面侧面骂他很有意思吗？真等以后魔法部以汤姆里德尔的名字来替换所有“伏地魔”，绝对有他反悔的。
“有，有的！”德拉科猛地抬起头，把哈利都吓了一跳。他哑着嗓子伸出手指向哈利，急切的大喊，“我救过他，我救过波特！”
这下连审判长都懵了，马尔福救波特...这的确不是能让人轻信的事，更何况对方还是一名食死徒。如果是平时，任何人都不会相信食死徒的单方面证词，不过今天不太一样。
“有这件事吗，波特先生？”威森加摩席位的其他人员开口了，他们对这件事的关注度显然比审判长要高。
“有的，”哈利看到德拉科瞬间转向自己的目光，愣了一下才点头，“在马尔福庄园里，我与赫敏、罗恩一起被巡逻小队抓住，德拉科没有指认我们...所以黑魔王没有亲临，我逃脱了。”
碍于被属下坑蒙骗的倒霉幽灵就在现场，哈利最后一句又重新组织了一下语气。这显得他很被动，挺让人恼火的。都怪伏地魔，他本来是要主动提供证据赦免马尔福一家。现在倒真的有点像他来看笑话了。
于是哈利找回状态再次开口，话语间也严肃了不少，“还有必要提起的是，马尔福夫人也同样在黑魔王眼皮子底下救过我，我愿意为马尔福一家正名，我可以作证。”
此句出口引起轰动更大，卢修斯转头惊讶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纳西莎平静的注视回去。
“...这，的确是个大事件，”审判长顶不过其他成员的视线谴责，重新戴上眼镜把身体转向救世主的方向，“可以请波特先生详细说说吗？”
这一庭威森加摩审判影响甚大，救世主在堂发表的言论中态度十分坚决的维护了向战争付出生命与代价的巫师们，在持续不断的闪光灯中哈利着重强调无论是食死徒还是凤凰社还是任何巫师中的一份子，大家都有反抗伏地魔的可能性，而这种精神是勇气与能力兼备的人都会拥有的。
加版报纸的头条立刻被救世主的身影占领，马尔福一家被判无罪，成为了纯血巫师家族中历经战火依旧不倒的小众之一。
伏地魔在回去的路上一直在后面饶有趣味的打量哈利，搞得哈利怎么走都觉得自己背上有一块膏药一样根本甩不掉。
哈利忍无可忍转身，可伏地魔并没有停住，保持着原速直直的朝男孩走过来，吓得哈利又是一个后退。
“停——！”
幽灵停住脚步。
“你到底想干什么啊？”哈利双眼紧盯着对方，伏地魔赤色的双眸中掺着深邃的墨，哈利近距离下诧异的发觉里面的颜色改变了，“你有什么想说的？你已经如愿看到食死徒了，还有什么要去的地方？”
“不急...”黑魔王双手交叠着长袍坠地，不慌不忙道，“我倒是很好奇你对黑魔王的名字究竟有什么看法？”
“‘伏地魔’？”哈利站在路中央有些不解，“怎么了？这和你想看食死徒有什么关系？”
伏地魔挑眉，也不再追问或者解释，绕过懵逼的男孩继续往前走，留下哈利一脸莫名其妙。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