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哈】《烂摊子》P28-P30 重发(10.8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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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8

 

当一个巫师怀揣着不可告人的计划时,与不知情人的相处是一个复杂而不适的过程,尤其是在已经和对方建立亲密关系的情况下,这种不适就会衍生出微妙的痛苦与折磨。

哈利在身侧恋人绵长的呼吸声中睁开眼,努力的把大脑放空看向雾一样的窗外。地窖里的温度并不算高,虽然黑湖可以很好地为夜晚的斯莱特林休息室保暖,炉火也在尽职的燃烧着,可哈利窝在德拉科的怀抱中想着马尔福家族成为战火肆虐后的牺牲品,想着德拉科一直以来的小心翼翼,他在这屋内竟觉得比圣诞节初到庄园时还要冷了。

有人要杀他,有食死徒要杀Harry potter,这是他一早就料到的事情,可德拉科做错了什么,要被波及于此?哈利轻轻拉开德拉科环在自己身上的胳膊,把一侧备用的松软枕头当做自己塞进了马尔福的怀抱,翻身下了床。

哈利不是傻子,魔镜再顺着他说,里面的意思哈利也听得出来。既然食死徒真是冲他来的,那哈利除了冲出去迎战没有其他的办法,事情总要有一个结果,属于Harry的任务,那就是哈利需要完成的,他逃不掉也躲不掉。

男孩轻手轻脚的抽出魔杖,用无痕伸展咒从袍子的口袋里掏出一个银色的水滴形小瓶子,捏着它到掌心转了一下,原本压在掌心里侧的标签就这样映入视野:Draught of the Living Death。

他盯着这张手写的标签良久,又回头看了看熟睡中的德拉科,一咬牙还是将里面的液体向水杯里倾倒一部分,再加个小魔咒,让清水逐渐温热。

责任感这个词到底离哈利有多远,倒不如说无论是哪一个救世主都从未脱离过责任的限制和束缚。假设有一次重来的机会,或者可以穿越时间,哈利想,那他绝对会选择回到七八十年前在伏地魔出生的第一天就把对方掐死,世界和平。他静静的观察着魔药与液体相互碰撞、混合、最终融为一体。哈利还要再等等,他知道德拉科多疑,他必须要等到药液无法被感知出才可以。

生死水的功效足够Harry刻在心中无法忘怀,他从没想到有一天真的会用到它...在德拉科的身上。让自己的恋人被迫沉睡,避免纠纷的波及..如果事情顺利,哈利绝对有信心保证马尔福家族的地位回归,也可以让德拉科安心的生活下去。

哈利端起杯子走到床边,伸出手轻轻的摇了摇淡金发的男巫,德拉科好看的眉尖皱了皱,睁开困顿的双眼。

“哈利...?”德拉科疑惑道。

受钻心剜骨后遗症的那几天,哈利的身体虚弱到爬都不起来。更多的时间都是德拉科把昏迷的男孩从床上抱起来,亲手喂给他清水或者补充营养的药水,每隔三个小时一次,就连哈利清醒以后马尔福小家主也是按时按点的把他从熟睡中喊醒喂水喂药,二十四小时一共八次,次次都没有落下。

可哈利从不像德拉科一样对治愈方面的魔法了解甚多,于是他只是把水杯垂到对方眼前,朝男巫笑了笑。

“喝些水吧,德拉科。”哈利温和的说着,杯沿递到马尔福的嘴边。

德拉科什么都没说,将玻璃杯接过来一饮而尽。他抬头看了看窗外,湖水才泛着浅浅的绿光,显然天才蒙蒙亮。于是马尔福把杯子和怀里的枕头全都放到一边,伸手搂过男孩让他和自己一起躺下,至少再睡个回笼觉什么的。

德拉科小心谨慎了将近二十年,提防过除了马尔福以外的任何人,却唯独在哈利面前放下警惕,他没有任何察觉重新陷入沉睡,生死水的药效开始缓缓起了作用。

天边泛起鱼肚白,清晨的第一缕风吹动河岸上的柳枝,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窗外游过美人鱼的优美身姿,随着钟摆的转动,新的一天即将来临。

禁林依旧在沉睡着,可沾着露水的泥地却踩出几个脚印。空气中凭空伸出一只胳膊和一根冬青木魔杖,杖尖直直指向天空,有人用着孩童的声音轻声喊道。

“火箭弩飞来——”

 

...

“你真该庆幸帕金森家族的号召力没有几年前那么有效果,不然今天就不止我一个人站到你面前。”潘西早就剪回了短发,她目光厌恶的打量背靠墙壁的男巫,对方属于拉文克劳学院的巫师袍已经被攻击咒撕出了一个大口子,刀锋咒连他的皮肤都割开了,正在顺着他捂住的指缝向外渗血。女巫笑了笑,尖声开口,“受伤的滋味儿好受吗,凯文•希沙姆?”

“你怎么敢在霍格沃茨攻击我,你怎么敢...!”凯文说话只要稍微用力伤口就会裂开,他怒视着潘西,心中盘算着怎么冲出对方的障碍赶紧远离这个鬼地方,“就算你眼里没有麦格,也总要有魔法部!”

“有什么,有你那个只知道逮着马尔福一家咬着不撒嘴的老父亲塞西尔?”女巫冷笑道,“只可惜堂堂审查部组长希沙姆要是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个食死徒,会发生什么呢?”

凯文的身体僵硬了,他的双瞳微微放大一瞬,才想起高声反驳,“什么...你说什么...你撒谎,污蔑,你们斯莱特林才是食死徒的后备军,霍格沃茨之战你们的家族几乎全都是食死徒!”

“我还犯不着和你一个小角色耍心计,你知道吗,和我们相比你真的是太不会隐藏了,你真以为纯血家族就算没落了也能随意欺负?”潘西手中的魔杖一指,凯文前倾的身体立刻后移了,女巫再次勾起唇角,“看吧,你根本没办法自己治愈伤口,这就是你成为黑巫师的代价。”

“关你什么事?”男巫的声音冷下来了,“我要报复的是马尔福,你掺和什么?”

“承认的很快,”潘西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踢了踢脚下的石头,她靠在墙壁的一侧笑道,“没错,你报复马尔福我不该管,说句实话我也不想管——但你真以为你混了个找球手的位置,把游走球的追击目标改成德拉科的扫帚,就可以达到报仇的目的了?”

“你知道?”凯文楞了一下,可随即他便再次建好防御的堡垒,“那又怎样,这个计划从斯莱特林不参赛开始就废除了!”

“但你没料到他的扫帚会在别人的手上,”潘西冷声道,“你的计划差点要了一个无辜学生的命,你自己就没有一点愧疚吗?”

凯文听到这里下意识的咬牙,他怎么可能不后悔,他从没想过马尔福的扫帚会被其他人用来参赛,哈利布莱克坠落的一刻...之后的一整天他都在后怕,万一布莱克真的有事该怎么办。可他还没等到哈利完好无损的来上课,就被潘西帕金森堵到了城堡外的角落里。

食死徒的身份不会让凯文低头,他固执的继续开口,“有又怎么样,没有又怎样,你要是打算今天在这里让我忏悔,那也太异想天开了。”

“我依稀记得...几个月前也是在这里,马尔福被人堵了...”潘西对他的反应完全是意料之中的状态,她用精心修过的指甲点了点自己的下巴,看似无比认真的询问,“那件事也是你干的吧?”

“莱克斯?”男子捂着手臂诧异了一下,“他做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们想巴结你,这不难猜,”潘西依旧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巴结一个审查部组长的儿子...这样后面好几年就不用担心被搜家了,对吧...嗯哼?”

“...那也不是我叫他们去的。”凯文挪动着身体,尽量不让血流的太多。事实上皮肉之间并没有太多鲜血,可潘西明显下手时做了些手脚,血便止不住了。

“不是直接,但是间接也算,”女巫摇了摇头摊手,“他们瞧见你对他们的暗示没有阻止,不到几个小时的时间就去把马尔福堵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一天到晚就那么几个人,谁有聚集都会特别明显。”

凯文死死的盯着女巫有一会儿,突然笑了几声。“假如马尔福有你一半聪明...哦不对,那不可能的,马尔福愚蠢的无可救药。”

“上一个这么说的人已经下地狱了,你知道是谁吗?”女巫的笑容不变,“伏地魔——”

男子因黑魔王的名字再次僵硬了几秒,但他很快就缓过来了,希沙姆一家都是混血,黑魔王统治期间他们也是逃亡的人群之一,对这个名字除了恐惧没有其他。这也是潘西最初无法相信凯文加入食死徒的原因,女巫猜出一半,却不敢确认。凯文有什么理由加入一个战后残余的组织呢?

“你知道马尔福被食死徒定义为叛徒时你很兴奋,对吗?所以你连想都没有想过后果是什么就成为了他们的一员,包括没有去想你还在魔法部的父亲。”

凯文依旧在瞪着潘西,“你说的没错,他从不在乎我做什么,那么我加入食死徒他也管不了我。”

“但你就没想过食死徒这个群体自视高人一等,根本不把你当做同伴看?”女巫把交叠的双臂放下了,“你以为你找到了可以报仇的捷径,可实际上他们都在利用你,因为你只是个五年级的孩子,你是个混血。”

凯文楞了一下,立刻反驳道,“你了解食死徒多少,我凭什么听你一言之词!”

“凭我是斯莱特林,而绝大部分食死徒都是斯莱特林出身,”潘西终于向对方举起魔杖,“需要我告诉你真相吗?在他们眼里你就是个不懂事的小屁孩,是个肮脏的混血...你根本不配和他们站在一起。”

也不配陷害马尔福。

“你要做什么...?”凯文直起身后退,他的身体已经完全顶在冰冷的石壁上了,冷意透过破损的衣袍传到伤口,激的他冷汗直冒,“你不能杀我,你不敢杀我,你怎么敢...!”

“我不杀你,”潘西似乎被逗笑了,她的魔杖在阴影中投出一抹光,“但我需要拿你去魔法部邀赏——统统石化!”

看着直挺挺倒下去的巫师,女巫耸了耸肩。对付一个五年级的小孩子也太容易了点,梅林啊,潘西想着,德拉科这个混蛋有Harry potter保着可以恢复家族荣耀,帕金森只能靠她自己了。反正到哪都是帮忙,互利互惠,她相信德拉科不会不开心的。

霍格沃茨藏了一个食死徒,这绝对是惊天大新闻了,她倒要看看审查部组长那张老脸往哪放。一天到晚骚扰他们纯血世家...哼。

和拉文克劳的傻子费了一些时间,太阳都要挂到天空的正中央了。就在潘西想办法找些什么东西把凯文暂时藏起来时,她看到一个连校袍都来不及穿的男巫狼狈的朝这边跑来,一头淡金色短发随风飞着。

“潘西...潘西!”德拉科连领带都打的歪歪扭扭,他眼里满是红血丝,那样子足足像三天没睡觉,把女巫吓了一跳。马尔福猛扑过来抓着潘西的肩膀颤着声音大喊着,“哈利不见了,他不见了!!”

 

Chapter 29

 

随着身体猛烈的摇晃,潘西愣了好半天才算把德拉科前言不搭后语的话缕清,她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疯疯癫癫的马尔福,嫌弃地伸手把对方推开。

“什么啊,思念救世主让你大脑烧糊涂了?”潘西尽力尝试弹平袍子被扯出的褶子,十分不满,“他不是一直在校医院吗,怎么会不见的,你听谁说的?”

“他...”德拉科还在大口喘着气,他跑得太厉害了,这时候难免要深呼吸几个来回才能找到说话的节奏,“哈利昨晚来找我了,但是今早...”

马尔福话还没说完,潘西的眼神立刻就变了,就像站在她面前的是个十足的变态。

“不不不...不是你想的,”马尔福调整呼吸,“你听我说...”

德拉科花了不少的时间缕清事情的经过,总算把潘西紧皱的眉头捋平一些了。他尽量把内容中哈利与他的承诺和亲密行为在叙述中删除掉,这属于他们的隐私,德拉科不想和任何人提起。可大多数时候人们紧张时说的话是不经大脑的,这么一个断断续续的剪辑、拼接,愣是让帕金森听出了猫腻。

女巫和马尔福大眼瞪小眼,双方默契的沉默了几秒。

“照你这么说...救世主给你喝下的一定是让你昏睡的东西,你怎么醒的?”潘西假装啥都没察觉出来,低头搓了搓指尖思考着,“生死水吗?虽然我完全不相信Potter的能力能配出任何魔药...但也总得让你睡个两三天吧。”

“...我不知道,”德拉科皱起眉,不如说他的眉尖就没有松开过,只是在谈及哈利给他下药的事情上难免有些恼怒。他闭了闭眼,陷入短暂而痛苦的回忆中,“也许他没用太多...”

成为黑巫师的代价多少都会削弱治愈咒的使用,杀戮与拯救可以并行,却永远不能共通。太久的时间,德拉科都在人群之外筑起堡垒,在武器对准昔日朋友时努力让它偏离目标。在伏地魔死去之前,他手臂上的黑魔标记都是一块时刻会灼伤他的黑色火焰,德拉科与世界被它隔离,随时都会陷入其中、吞噬殆尽。

黑魔王统治期间最黑暗的日子里,马尔福庄园已经不再是家了。德拉科经常会在零星烛火中蜷在床褥里,吟念出一遍又一遍的治疗术。那时山楂木尖端冒出的金色暖流,是他在噩梦般的现实中唯一的慰藉。

他警惕了三年,痛苦了三年,更是被噩梦傍身三年,他无比清楚什么样的安眠药物对他有效,什么则毫无效果。生死水?这种强制放松神经与大脑的药物除了会让德拉科更加清醒与抗拒以外没有任何作用,早在他六年级饱受煎熬时就是如此了。

所以他的意识在清晨时坠回体内,在哈利离开后的几个小时之后猛地捂着嘴巴翻身下床,跑去盥洗室将胃里的药吐了个干净。

哈利离开了,该死的就像Harry potter做出的任何选择一样,从不和人商量,自私的打碎坚冰,带着德拉科最脆弱的心与幸福消失。

回到格兰芬多?不可能,能做出前一晚告白第二天就喂安眠药的事,男孩不离开霍格沃茨才是亏大了。可他能去哪,要去做什么,孤注一掷还是另有打算?德拉科全都不知道。

他唯独能猜到的,就是哈利极有可能去做一些傻事。这种傻事不是为了他自己,就是为了马尔福。

潘西挣扎了一会儿。假如救世主的离开真的是和食死徒有关,那凯文也许会知道一部分。她看了看陷入苦痛中仿佛失恋的马尔福,又看了眼空无一物的角落,轻轻叹息着,用魔杖解除了用在凯文身上的幻身咒。

“好吧,”潘西释放漂浮的魔力把五花大绑的凯文托起来拎到德拉科面前,无所谓道,“这家伙也许知道一些...关于那场比赛,问问看。”

德拉科应该被眼前粽子一样的人吓了一下才对,可他没有做出反应。马尔福敏锐的从潘西出口的话语中挑出关键字眼,比如...几天前的比赛,和他心爱的人的遭遇。

“希沙姆...”他定定的盯了对方一会儿,沉声开口道,“我的扫帚失控和你有关系?”

“哈?”凯文的锁舌封喉已经被潘西解除了,他扭动着身体尝试挣脱,他根本没听到女巫和马尔福之前的对话,只当德拉科忙着送死。“等不及了是吗?我知道你也想和这个疯女人分一杯...”

“钻心剜骨——”

潘西即刻被凯文拔高的尖叫惊到,她立刻在几个人四周释放静音咒,怔怔的看着马尔福手中的魔杖稳稳的指向躺在地面翻滚的人。

“...你..”潘西不适的皱眉,轻轻后退了一步。德拉科双眸死死的瞪着对方,灰瞳闪过的是从未有过的狠戾。潘西很想提醒他这里是霍格沃茨,可话到嘴边,女巫忆起对角巷笑话商店里挺身而出的男孩...便咽了下去。

也许马尔福明白使用不可饶恕咒的后果,或者不明白。但这都和她没有关系,Harry potter和德拉科都是偏激的疯子,他们要是想为对方付出什么,谁都拦不住,哪怕代价是性命。

“告诉我,你们的计划是什么...”德拉科的汗水打湿了额前的金发,再一次使用恶咒他还是会怕,还是会发抖。他收回咒语冷声质问,“你是食死徒对的一员,哪里是你们的总部?!”

凯文整个人都快瘫软在地上,他哪里受过这个,马尔福居然敢对他用不可饶恕咒!可又有谁能在恶咒下宁死不屈,他痛哭流涕,浑身还在因剧痛抽搐不止,缓了半天才能吐出完整的回答。

“金色飞贼...”凯文虚弱的开口,“拿到金色飞贼,门钥匙...他们在禁林等你...”

 

...

火箭弩的飞速是哈利做梦也想象不到的,那太爽了!他甚至能感受到气流温柔的分成数股,顺着他的耳侧与身体抚过,托起扫帚将他推向更远的地方。

看吧,这就是他Harry potter自己的东西,哈利得意的在马尔福庄园上空悬停,朝着大门俯冲下去。

哈利在庄园里生活大半年,不知是不是德拉科刻意为之,整个区域的防御咒语都没有对他展开屏障,男孩顺顺利利的跳下扫帚,推开门厅的门钻了进去。

“哈利?”

熟悉到耳根发热的男音轻声呼唤着,正打算悄悄穿过走廊的哈利浑身一僵,下意识扭头朝身后看过去——一副银色框架继续冒出声音,里面白色礼物的画像撑在花园中笑着看他,轻柔的询问着。

“你没去上课吗,怎么跑回来了?”

哈利抓着头发走过去,不太好意思的朝对方笑了笑,“有事...就回来了。”

他差点忘了,这可是他亲手画好送给德拉科的生日礼物,没想到德拉科一直挂到现在...画像似乎在回应男孩的内心,也露出温和的笑意,“你不能乱跑,我会担心你的。”

画像有着主人的性格映射,哈利不适宜的想起这句话,下意识的反问,“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做什么,就开始担心我?”

“因为你一向如此,乱跑、乱闯祸,把自己弄得一身伤...”

“放屁!”

哈利还没来得及细细体会画像的话,就被另一声铿锵有力的反驳堵了回去,而且...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他一转头,果然看到就在银色画框的右方,一个有着金灿灿框架的Harry potter正瞪着眼怒视花园里的马尔福。

他仔细的看了看,似乎...就是很早以前在地牢看到的未完成品,男孩墨发绿瞳,不是救世主还能是谁?

“你一天到晚就知道污蔑我!我什么时候到处闯祸了,别在哈利面前瞎说!”

“什么?我乱说?”德拉科的画像又把手里的花揉碎了,一沾上和Harry potter有关的事就会让马尔福变得暴躁,“你一天到晚闲过吗?哈利乱跑是不是和你一模一样!”

金框中的救世主怒视了对方一会儿,然后转过头来面向哈利,眼中尽是坚定。男孩儿走了过去,细细的看着画像动着德拉科一笔一笔描摹的轮廓。

“哈利,”里面的人认真的开口,“我不管你去做什么,有什么计划,但无论如何...一定要对得起自己。”

 

哈利曾经不止一次吐槽德拉科衣柜里面很少有太鲜艳的衣服,不是暗沉的墨绿色就是黑色的西装,不过当他真的开始翻找时,只觉得这样的简洁真的很有好处。

他的嘴角扬着笑,还在想着刚刚中厅里属于他们两个的画像。看吧,在他不得不离开庄园住进赫敏家的时候,德拉科也不是没想念过他,不然怎么解释那两幅每天都在拌嘴的人?哈利真的开始怀疑德拉科是不是很早以前就喜欢Harry potter了,什么疏远和针对....大概全是刻意做出的幼稚的行为吧。

他从衣服堆里拿出德拉科的旧衣服换上,从兜里拿出装好复方汤剂的小瓶子,轻轻的捏起一根淡金色发丝坠了进去,汤液泛出淡淡的银色。

麦格校长会解决好他的失踪问题,他的日记本也在刚刚被他写了满当,假如有意外,至少有人会知道他做了什么。哈利愉快的想着,举起药瓶饮下一口。

身体变化的速度并不慢,但也足足废了哈利五分钟的时间。他现在的身体和马尔福相差太多了,一下子变高那么多,走路都不太适应。镜中的男孩摇身一变正装修身的马尔福家主,哈利缓了一会儿,又去翻箱倒柜取出德拉科藏在最里面的墨色袍子,等到他全都准备好时一身的整容已经和德拉科没有二异。

他不知道昨夜的见面与德拉科是不是最后一次,发生在救世主身上的事情都很离奇,哈利的记忆会持续多久?如果他真的在对战中被击退,又能不能以Harry potter的意识醒来?这些就连他自己都没有答案。可食死徒的聚集会带来麻烦,会给马尔福、给其他人造成混乱。哈利需要挺身而出,他必须去对峙。

他希望生死水的效果可以持续很久,这样等到德拉科清醒...一切都将尘埃落定。

袍角在他的奔跑中飞舞,哈利抓了一把飞路粉,向已经开启通道的壁炉中清晰的念出目的地。

属于德拉科样貌的身体在火焰的吞没中消失,而远在另一方的某个房中的壁炉里燃出翠绿色的光芒,墙壁上本应挂着火箭弩的位置空空如也。

几个零散的黑影在屋外游荡着,今日他们依然守在救世主的家门前等候杀戮。


Chapter 30

 

在正午的时间想要做些动静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德拉科已经因为生死水的原因旷掉了一上午的课,如果不是斯莱特林们不会太注意他,现在学院的分数早就被他一个人扣走多半了。

多谢成年的身份,他们分别给自己用了幻身咒悄悄绕过午休的学生往禁林摸索去。金色飞贼的门钥匙功能没有在大赛时开启,多半也和参赛的学院漏了蛇院有关。凯文只说了如果德拉科拿到它就会被带往禁林中的某一个地方,但现在他们不但没办法拿到被看管的球具,连此刻的动身都是匆匆决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我们这样漫无目的得找?”潘西在旁边越走越气,毫无计划的乱闯乱撞本来就不属于斯莱特林的做事风格,如今是为了救世主全都破例了,“找得到吗?”

德拉科推开碍事的树枝,为身后的女巫开路。他们已经成功被丛林吞没,因此马尔福的警戒心也逐渐随着深入而提高,“不确定,但肯定没错就对了...我们动静小一点。”

潘西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林子里好歹踩上一脚声音都不算的上安静,她挥了挥魔杖让静音咒笼罩彼此,尽量不去碰那些单独支出的枝杈。禁林越到深处灌木越少、树种的高度也会越高,即便是正午时分,阳光也几乎被密不透风的树冠挡住大半。

马尔福一路都很安静,明明他的衣领还没整理好却总要把注意力放在从哪个豁口走入才不会引起较大的声响上。女巫无聊的咬了下自己的下唇,也不知道找点什么话题好。德拉科始终是个注意自己形象的人,他是纯血家族,是马尔福的继承人,是如今的家主。就连在校园的几年里他都从未草率对待过自己,包括加入食死徒遭到与日俱增的压力逼迫时也从未如此。

嗯...她盯着男巫的背影又短暂的沉默了一下,或许有过那么一次,六年级时盥洗室内的意外?她只知道那天德拉科带着浑身未干的水渍与褶皱的衣衫冲进公共休息室,在一众院内同学惊异的目光下重重拍合宿舍的大门。

事后听说也是与救世主有关系,如今这么一看倒是有不少共同之处。一个Harry potter一个哈利布莱克,说到底也是同一个人。潘西在心底吐槽着也开始在更加危险的幻境内提起警戒,禁林里出没的可不只有食死徒。她至今还记得德拉科一年级时被罚紧闭回来以后在地窖里的尖叫声,梅林啊,到底是什么能让这个大少爷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的还要往禁林跑?!

该死的救世主,该死的Harry potter,如果这一次这个格兰芬多要是把事情全搞砸了她做幽灵都不会放过他。女巫随着德拉科的身影一同停顿了,他们对视了一下,悄悄下压了身体,把目光共同转向雾气中的两个黑影。

“在这里守着算什么任务,像是在打发蠢货一样。”其中一个黑色尖顶若隐若现地晃了晃,低沉的交流声就这样传到了马尔福和帕金森的耳朵里。

“还不是那个希沙姆说这里可以蹲到马尔福那个叛徒,”潘西下意识扭头瞅了眼被讨论的对象,金发男巫全神贯注的听着食死徒的对话眼睛都不眨,“要我说小屁孩的话就不需要相信。他们不是一直把弄死potter当第一位吗,当初为什么要招收他?”

“你不觉得他的姓氏很耳熟吗?”率先开口的男人笑了一声,讽刺道,“那个审查部狗仗人势的职员,他刁难过咱们不少同胞。”

“我当然知道,但是拿他当替罪羊也太草率了吧,万一他把咱们都供出去呢?”

“霍格沃茨出现新的食死徒?那可是大新闻,别说希沙姆那个老东西了,如果事情顺利连米勒娃都能搞下台。”

潘西有些待不住了,但马尔福依旧蹲在原地,她不知道他还在等些什么,只能把魔杖紧紧攥好。

对话依然在进行着,食死徒的谈笑与刺骨的冰并无区别,因为新加入的凯文是个孩子而被当做替罪羊与利用品,几年前六年级的德拉科又何尝不是。潘西没办法感同身受,却也从对方紧皱的眉头中读出一二。可怜的凯文到底也是个被利用的棋子,女巫不幸灾乐祸已经是一种仁慈了,拜托,如果没有这个凯文冒出来,她也没必要此时此刻还要和德拉科蹲在这个破地方,没准马尔福和波特早就修成正果然后还他们纯血家族一个交代了。

“把米勒娃推下台有些难,Harry potter还在,不好办。”

“他们已经在盯着了。”那食死徒话锋一转,又道,“只要除掉他,没什么是不可能的。”

潘西眼睁睁的看着德拉科捏着魔杖的指节开始泛白,心跳也越来越快。鬼知道下一句那两个该死的家伙会冒出什么话...

“就算救世主失踪再久不露面,也总要回家吧?”

这下不单是德拉科,连潘西自己都跟着楞了一下。可潘西并不知道哈利曾经偷走马尔福家主戒指偷溜回家遇袭的事情,因此在德拉科站起身大吼出咒语时女巫还处在一个短暂的怔愣状态。

“飞沙走石——!!”

白光闪过时爆炸声瞬间袭来,断裂的树枝与石子飞溅,潘西回过神时其中一个食死徒已经被魔咒的力量狠狠冲撞在对面一颗几人粗的树干上,她立刻在第二人扑上来前使用昏昏倒地放倒了他。

“你怎么和疯了一样?!”潘西忍无可忍的抱怨,她还在原地观察有没有其他被战斗声吸引过来的食死徒时德拉科已经冲上去去剥昏迷的巫师的黑色袍子。她又确认了一遍,被马尔福击中的食死徒伤势不轻,不过她懒得管;第二个是单纯的昏迷,眼下对方的食死徒斗篷已经披在了德拉科的身上,惹得女巫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马尔福给自己斗篷草草打了个结,“那边我得自己去一趟,太危险,你不要跟过来了。”

“去哪,怎么去?”潘西到底能做到冷静,她伸手拦下就要狂奔的马尔福严肃道,“你要去救世主的家?你知道那里和这里距离多远吗?”

德拉科低头看了看潘西拦住自己的手,皱眉说道,“我知道,我可以用我自己的扫帚。”

“食死徒骑扫帚?别开玩笑了,你在天上就会被他们打下来的。”女巫扯着对方飞袍子把他拉到昏迷的两个食死徒前,蹲下身在他们的衣兜里摸索,“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会有专门提供支援的门钥匙...啊,应该是这个。”

她捏出一颗不算大的黑色石头,德拉科伸手就要来拿。

“等下——”潘西把手里的东西往身后一藏,露出笑容,“马尔福少爷,这份好差事我帕金森也想分一杯,今天你要是不带我一起走,我们谁都别想离开。”

德拉科到底也不是喜欢随随便便拖人下水的人,至少这几年的时间让他明白了这个道理。他张开口打算反驳,可声音还没发出,就被一声熟悉的猫头鹰叫声打断了。

一只浑身雪白的雪鸮在雾气昭昭的禁林中十分显眼,它挥动着翅膀无声的穿过树梢下降,再静悄悄的落到德拉科抬起的手臂上,其中一只抬起的爪子抓着一个小瓶子。

“什么东西,你家的猫头鹰吗?”女巫凑了上来,接过小瓶子仔细审视着里面大半瓶金色的液体。德拉科点头,又有些犹豫。这猫头鹰他之前送给哈利了,这时候出现说什么都有些让他忐忑不安。潘西拔出瓶子的木塞,把瓶口凑到鼻尖前轻嗅了一会儿,皱起眉。

“这...”她把瓶子重新递回马尔福的手中,不确定的嘟囔,“好像是复方汤剂...”

“什么?”这下德拉科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也把它接到鼻子底下闻了闻,犹豫再三在潘西的惊呼中一饮而尽。艾德加送来的东西,多半是哈利的打算。德拉科不会怀疑Harry,也不会怀疑他的恋人。

接下来的十几秒钟他们两个都没有说话,尤其是潘西,女巫面上写满了仿佛抽奖时才会有的期待与猜测,直到德拉科的头发逐渐染为墨色,瞳孔泛出绿宝石一样的莹绿。最终,女巫叹了口气,把手里的石头放到了德拉科的手心。

“说真的德拉科,我搞不懂你俩要来回来去暗示到什么时候,有时候我真想干脆给你们一人下一瓶迷情剂算了。”

“...我变成哈利了?”德拉科下意识的低头去看自己的头顶和地面距离。

“是你心心念念了七八年的救世主,开心吗,惊喜吗?”潘西白了他一眼,但还是尽量不让自己直视那与Harry potter一模一样的脸。害她父母入狱的救世主,拜托,她现在真想给眼前的马尔福随便一个什么把脸遮住的咒语。还好德拉科迅速把自己脑袋上的尖帽又下压了一部分距离,他没有吐槽救世主糟糕的视力,不慌不忙给自己的双眼施了短暂的治疗近视的咒语,给潘西也复制了一套一模一样的黑袍披了上去遮挡面部。

“准备好了吗?”他注意到在他们之间那块小小的黑色石头开始泛起光,如果事情没有猜错,Harry potter的住宅门外一定遭遇了什么情况,那边的食死徒在呼唤救援。

“女士优先。”潘西一手握住德拉科的手腕,将那发光的石块用掌心整个覆盖。

 

...

哈利对自己施咒还是很有信心的,几个粉碎咒都成功击中了食死徒身旁的栅栏或者石头随便什么东西,至少那让他们手忙脚乱了一会儿。

他最初没想到德拉科的模样会让食死徒们反应这么大,但好在上一次他就尝到过钻心剜骨的厉害,这次他学会了在掩体后释放攻击咒。外面的几个食死徒少说要有五六个,谢天谢地他们顾及着附近的防御系统都不敢贸然上前,他的手臂划开了几道口子,已经不再流血了,可他们还在僵持。

顶着马尔福皮囊的哈利在心中又熟练的过了一遍攻击咒和防御咒,在自己的铁甲护身上又加了一层。

外面传来了一阵骚动,哈利竖着耳朵听,混乱中似乎听到了带着怨气的声音,可又不太确定。

“时间拖不了太久了,既然你们都到齐了我们可以动手了。”

他用手抓住一旁石壁的边缘探个脑袋出去查看,这么一眼望过去就觉得不对劲。食死徒似乎多出了两个人,他们两个从哪冒出来的?哈利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原本再坚持一会儿就好了,魔法部他已经派艾德加去通知,很快就会派人过来。


——TBC——

2020-03-31德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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