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博】双重生《轮回游戏》-重振旗鼓-P8-中篇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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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8 期待向来不是一方的特权
解决了月光文字的问题，接下来还有不少事需要比尔博来安排。
他坐在自己房间的床上视线呆愣的凝望窗外，半是发呆半是沉思的保持着十足的安静。比尔博已经这样坐了大半天，眼看着阳光就要散尽，他都没有什么出去和其他人一起共进晚餐的胃口。
正常来说这两天就该轮到他出门，闲逛也好和埃尔隆德领主聊天也罢，这才符合历史的情节走向。可比尔博满脑子都是同样知晓一切的索林，与即将面对迷雾山脉一行，实在是没心情出去。
放在以前他可以催眠自己，比如队伍依然不怎么欢迎他所以自己出去绕几圈，或者偷偷跑掉去山脉脚下一次把戒指偷回来也没人注意到什么的，但是现在...恐怕比尔博前脚迈出半步后脚就被索林带着人围起来了。倒不是说索林曾经对队伍的成员看管有多松，那时候矮人王到底是对他这一个霍比特人不感兴趣，他偷偷跑掉就算察觉到索林也是不会管的。
到底怎样才能把索林瞒过去之后溜走？比尔博捂住自己的脸埋进膝盖里。这简直是造孽啊。
——咚咚咚。
比尔博一个激灵，连忙从床上爬下来。考虑到他的房间偏向走廊的角落，所以紧随着敲门声响起的，是参透着时光与日月的声音。
“晚上好，巴金斯先生。”埃尔隆德只穿着一件常服，双手交叠在身后立于门口，“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了，你怎么不去和你的伙伴待在一起？”
“呃...我不是很饿，谢谢你。”比尔博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衣摆，“那您呢领主大人，您已经吃完了吗，怎么...有时间来找我？”
“我找你是有别的事情。”
埃尔隆德松开背后的手，脚步轻松踱步进屋，径直朝小阳台走去。比尔博抿抿唇也没别的办法，只得跟了过去。看样子是福是祸都躲不过，就算他碰不见对方，依然会被找上门。
“那...”比尔博站在月光下倾了倾身子，试探的开口，“是什么事情可以由我为您效劳的？”
埃尔隆德朝半身人轻抬眉，“只是想问问你在这里有没有习惯——甘道夫告诉我这是你第一次远行。”
“实话说瑞文戴尔是我最喜爱的地方，这一路走来，你知道的...我们夏尔人更喜欢...嗯。”
“喜欢安逸，舒适？”黑发的精灵笑了，带了温暖的目光望向星空，“在我的印象里你们的确也是这样的。”
“您以前也和霍比特人接触过吗？”比尔博问道，“但好像很多种族都不知道有我们存在过，比如什么‘我可从没听说过’之类...”
“那你是怎么听说过瑞文戴尔的呢？”
“从书架上成堆的...噢，原来是这样。”比尔博开始意识到自己的迟钝了，他尴尬的笑笑。
“其实你和其他半身人有些不一样，”埃尔隆德相比之前过于直白的话让比尔博愣了一会儿，但精灵的后半句又叫他更加迷茫，“我造访夏尔的次数并不多，但这么久以来到我这里的霍比特人中，你依然是最特别的一个。”
“还有其他和我一样的人来过这里吗？”
埃尔隆德转过头凝视了比尔博一小会儿，在哈比人愈发不安的对视中开口。
“实际上...”
实际上什么？从围攻半兽人开始埃尔隆德似乎就注意到他了，难道他看出来了吗，看出自己并不属于这里？比尔博在那一瞬间脑子里略过很多可能，几乎每次他与埃尔隆德的对话都会有所不同，只是哪次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让他有紧迫感。
精灵都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比尔博一点也不喜欢被他们那双眼睛直视进心底的感觉。就像他怀揣的所有秘密在精灵漫长的永生中都不值一提，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小把戏，包括拼命去挽回一个矮人的生命...渺小感为其一，其二就是整件事的始末。比尔博从不认为自己所做的每一项都能对中州大陆有益，而益处本来就没多少，没准儿还会牵扯出一大堆麻烦...但他只是想让索林坐上应得的位置，至少这几次的轮回已经向他证明这是可行的。
想要瞒过甘道夫不算难，但要想次次都在埃尔隆德的注视下回避问题，对他来说真的是一个挑战。
“——巴金斯老爷。”
就在他在不到半秒的对视间愈发打算退缩时，一声低沉有力的呼唤将比尔博拉回这间敞亮的屋内。
他慌张回头，散着长发的矮人正背对着走廊的光站在门口，高大挺拔的黑影顺着对方的脚底一路延伸进屋，将精灵与哈比人之间的距离与空间整个分割开来，硬是成了一堵视觉中无法跨过的高墙。
“...索林...？”在安全感回拢的时间里，比尔博一眼认出来人的身份，他扭头，埃尔隆德还站在原地，仿佛三个人之中只有他一直在失礼。
“我让欧瑞为你留了晚饭。”矮人王语气不变，只是在转头面对精灵时比尔博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对劲，“在这里看到您真的让我意外，领主大人。只是不知道我们的飞贼有没有耽误您的好心情？”
有那么几秒比尔博很认真的在思考要不要朝索林走过去，赶紧把这个多嘴的矮人拉走。想让索林待见精灵，那大概要过好几个世纪才能有苗头。
“巴金斯先生是我遇到过的非常礼貌的霍比特，我很喜欢和他聊天。”埃尔隆德的回答不温不火，他伸手在比尔博的肩膀拍了拍，恢复回刚刚的笑意，“你的伙伴来找你了，去吃晚饭吧。”
“比尔博，”索林懒得再理精灵，在身后轻声催促，“大家都在等你。”
矮人王口中称呼的变化让半身人开始好奇，他之前太在意其他的事情都没来得及注意细节。比尔博想了想，朝索林点点头，向瑞文戴尔的领主道别。
“十分抱歉耽误您的时间，有事的话可以随时找我。”
...
比尔博就这样傻了吧唧的跟着索林一路走，一直到瞩目无人的餐桌旁才停了下来。
哪里有什么人在等他，除了两桌子已经被收拾好的狼藉和两人份热腾腾的晚饭放在那里以外半个矮人都没有。比尔博转过身，用眼神无声的质问他身边唯一的生物。
“我本来打算送到你房间里，但奇力告诉我精灵先了一步。”索林坦然回答，找了一个离餐桌不远的椅子坐下，“我想这应该够你的饭量，就让他们回去休息了。”
夏尔居民向来热情好客，先不说这顿饭到底够不够他一个人吃，也不提矮人王绕这么大圈子到底在想什么，单从比尔博常年的小自私都没盖过的礼貌来说，他都无法做出自己吃饭让别人看着这种行为。
“你不一起吃吗？”于是他开口询问。
“不。”索林把望向远处的视线落回比尔博的身上，“我已经和他们吃过了。”
比尔博盯着刀叉开始犹豫，“...那你为什么不跟着他们休息？”
这一次索林并没有回答，他的视线在霍比特与对方身后的走廊来回换了几圈才缓缓道，“我等你吃完。”
比尔博这下真的没有什么理由再把对方推走了，只得坐下来面对并不能引起他食欲的饭菜。索林想守到他离开，好吧，这是好事，但对他来说真的没有必要。
“索林...你知道的，这里是幽谷，”他叉起一块烤蘑菇小声道，“这意味着你不需要再像森林里一样...你完全可以去休息。”
“你把精灵想得太好了。”矮人沉声解释，更像是在黑暗中对比尔博的一种警告，“永远不要轻易相信他们，比尔博，你今天见到的全是他们的伪装。”
今天？比尔博手上的动作在矮人王的注视中稍作停顿，索林似乎并不知道他也是重生的身份。他想了想，换了另一个方向询问。
“我以为比弗他们更愿意多玩闹一阵子，现在时间有些太早了不是吗？”
索林摇头。“你吃完也回去早休息，我们明晚动身离开。”
比尔博手一松，银质刀子砸在盘子上发出刺耳的响声，连索林都被吓了一跳。
“比尔博？”
“你为什么有这个打算？”霍比特声音有些颤，好在矮人王的座位离得足够远，应当听不大出来。
“地图的秘密已经解开，我们需要尽快在都林之日之前赶去孤山，这是来之前一起商量好的，你得跟我们走。”
“是的...对，我明白，但你为什么不给其他同伴多一些休息的时间？”
索林半个身子都隐在暗处，明明需要戒备的动作却让比尔博倍感心安。不知是不是轮回前渡鸦岭的那一幕太过刻骨铭心，他这几年对索林的靠近永远都不会排斥，即便对方大多数时间没什么好脸色。
矮人王停顿了几秒，直言道，“你有什么要紧事需要留下来？”
“我...”
“如果你能说服我，比尔博，我会根据队伍的情况来考虑。”
比尔博哑口无言，他总不能直言告诉对方他要花至少一整天的时间悄悄去偷戒指，如果明天队伍就离开，那他该怎么办？
“...下一站我们去哪？”
“迷雾山脉。”
“你知道的，山脉那边可能会很危险...”半身人愁坏了脑子，他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来欺骗那些不知道未来如何的人，可索林...“所以我们应该多歇息一阵，这个理由不太中听但的确是我的真心建议。”
矮人在比尔博说完这句话之后有那么几分钟都没给出回答，比尔博只能瞄到对方在黑暗中愈发沉思的面容，秘密被发觉的惊慌全化成冷汗冒在手心里。他不是不能避开...比尔博的私心在推搡，在歇斯底里，在怂恿他向最珍视的矮人道出一切来分担重任。
他给的暗示已经足够明显了。
“有关迷雾山脉...”索林的声音更加低沉，对方严肃的冷意让他想立刻起身逃离，“你都知道些什么？”
比尔博彻底放下了手中仅剩的叉子。
“...我想，我和你知道的应该不会差多少。”
——TBC——
下一章要相认了，相认以后会开启索林视角，以及谢谢大家的喜欢！！
